早就听说桃花山上桃花的美丽,阳历的三月底四月初正是观赏最美桃花的季节,可惜由于时间的关系,我还没有亲眼见过这大自然催生的美景,心里时常有些遗憾。好在今年时间宽裕些,便趁着星期天,和几个同事一道驱车三十余公里,又走了几里山路来到了桃花山。
刚到山脚下,我们便仿佛置身于花的海洋,粉红的、玫红的、大红的桃花漫山遍野,蜜蜂在花间飞来飞去,嗡嗡的声音仿佛向人们诉说着它们的辛劳和甜蜜。
欣赏着美景,我们几个沿着崎岖的花间小道,边拍照边向山上走去,刚到半山腰,就累得气喘吁吁。“大爷,你快回去吧,我天天来您还这么客气?”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从眼前飘过,我们才注意到前面十几米的花丛中一个住人的窝棚前,一位五六十岁的大爷正在和一位穿着一身墨绿色西服、身背一个大绿色报纸背篼的小姑娘道别,小姑娘边招手边从我们眼前飞快地走过,她个子不高,一大兜子报纸背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吃力,汗涔涔的脸上微微泛着红光,这身墨绿色的西服、粉红的脸庞和身边的桃花相映成趣,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。
也许是同行的关系吧,我们忽然对送报纸的投递员姑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便向窝棚前的大爷打听起来:“大爷,刚才那位姑娘是给您送报纸的?”听到我们问起投递员姑娘,大爷笑呵呵地说道:“你们是从县城里来的吧?要是这镇上的,谁不认识这位姑娘?”“怎么?她还挺出名?”面对我们的疑问,大爷打开了话匣子:“你们看我这片桃林大吧?光我自己就是三十多亩,像我这样在这山上包地的就有五六家,前几年虽说土地承包也有些年头了,可你看我们这儿净些山岭薄地,老百姓地里来地里去的就种些粮食作物,吃是富富有余了,可兜里的钱少啊,眼看着山外村里老少爷们都种经济作物哗哗地数票子,我们也眼馋啊,可我们不懂技术。”说到这里,大爷咽了口唾沫,眯起眼睛望向远方,“这不,正当大伙犯愁的时候,这位投递员姑娘找到了我们村,针对我们村的土地状况向我们推荐了果树种植的书籍,领着邮局聘的技术员到我们村里测土配方,我们老哥几个看了这些如何种桃树的书,听了技术员的讲解,心里有了底,就合伙包了这片山地栽起了桃树,你们猜我去年挣了多少?”面对大爷的发问,我们都笑着摇起了头,“接近这个数。”大爷自豪地伸出了俩手指头,“唉,可也苦了人家这位投递员姑娘了,自打我们这五六户人家搬到山上来,我们每年订的报纸和种果树的书都有五六种,人家姑娘就天天跑到山上给我们送,你们也看到了,这上山的路难走,不要说汽车,就是摩托车和电动车也上不来,那一兜子报纸书籍有五十多斤吧?别说是个姑娘,就是个小伙子天天来跑也是个累差,我们老哥几个看姑娘这么累,让她隔几天送一次就中,可姑娘愣是不肯。”“节假日也来给您送?”我们有些好奇,“节假日?那还用问,就是雨雪天也上来,去年我们这儿连下了几场大雨,壮劳力都不愿走这些泥路到山上来,可我们订的报纸都是当天就给送过来,唉,真是难为她了。可我倒是收获不小,在报纸上看了很多,今年我还要再包上几亩山地种大樱桃。”说到这里,大爷爽朗的笑了起来:“你们看《大众日报》吗?姑娘送得及时,我可是期期都不落,咱省里的农村政策也好着哩。”说到这里,大爷使劲挥了一下他那双满是老茧的大手,仿佛凝聚了无穷的力量。
告别了大爷,我们又徜徉在这花的海洋里,我为这在春风中微笑的无数桃花赞美,更为这位我还不知名的邮政投递员姑娘感动。